结尾

以上通过破斥他宗、建立自宗这两方面的论证,已将前后世存在之理简略宣说完毕。这些道理是以佛教论典中早已阐释过的基本原理作为立论之基,然后又加上一些二十世纪在美国等科技高度发达的国家内出现的事实,以及众多科学家经过再三观察并加以确证的事例以为补充而进行论述的。我本人在上述基础之上,以公平的观察、平和的语言,就如用手指指点山脉一样简单讲述了前后世存在之理由与证据。本来在佛教各宗派与现代科学的观点之间,尚有许多可以展开论述的问题,这些问题看来只有留待将来去分析、对比、研究了。愿意对如意宝般的一切利乐之源——佛法奉献出才智与生命的有智之士,都应该将佛教自宗的四大宗派与科学原理之间的关系了解透彻。在对其进行对比研究时,哪些是佛教与科学相同的地方、哪些是佛法超越科学的地方、哪些又是佛法远远超胜科学且能代表佛教本质特点的最独特、最究竟的地方,对这些问题不但要自己精通无碍,更要向别众广为宣讲,这项工作确实非常重要且必要。

如果有人问:科学是凡夫依靠寻伺分别念而得到的一种理智结晶,何必要对它如此重视?从本质说,这话也不算错,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作为佛教徒的我们从不担心科学道理与发展会对佛法造成本质性伤害。但如果我们能对科学原理及其应用方法增加了解,则大家对佛陀教法的信心与定解一定会愈发稳固、增上。如果自己已经通达了这方面的道理,然后又能将之理智地宣讲给别人,那么这种做法必会对自他带来极大的利益与帮助,因当今时代,崇拜科技力量的人以及对科学家的言语随声附和的众生本来就为数众多。

从另一角度而言,像欧洲、美国等地的众多科学界人士,其心胸一般都比较宽广,他们非常喜欢深入并钻研某些对他们来说本是很陌生的领域、课题,如果一种理论被证明为有理有据,他们大多都会欣然接受。特别是在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们对身外物质世界的财富畸形发展状态已经生厌,讲求内心省视的内心科学正方兴未艾。在这种时代大气候下,东西方人士对佛教,特别是对藏传佛教的内涵、教义便日益重视起来。比如美国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著名高等学府里的很多教授、学者、博士,通过再三观察及智慧思索后,纷纷发表了如下一些无偏袒之见的研究成果、结论:

哥伦比亚大学的罗伯•索曼博士(Robert A.F.Thurman,Ph.D)说道:“西藏具有最卓越的内在科学文明。”“藏人今日对世界的最大献礼,就是他们无与伦比的内在科学知识,以及由此推究出来的整套人类心智转化术。”另一位美国心理学家丹尼尔•寇曼博士(Daniel Goleman,Ph.D)则评价说:“在西藏佛教里,有整套富丽堂皇的内在科学。”“我确信在东方心理学中——西藏佛学是最优异的例子——可以找到的精神健康模型,真正远较我们对精神健康的概念更深入、更广博。而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我专业的训练上,以及我读过的心理学课程中,对于这种已经使用了两千年以上的心理学,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正像上述学者理解的那样,在西方,一些有智之专家、学者及对藏传佛教稍有了解之人士,均未把藏族文化当成迷信、陈旧的落后东西大加鞭挞,他们反而认为从佛教文化的角度出发,应该承认藏族是世界上所有民族当中最好、最理想的一个民族。当他们这样做赞叹的时候,一方面,我们自己应深刻理解本民族所拥有的藏传佛教文化的魅力与价值,因而别人的讥毁或赞扬都不值得为之生嗔或生喜;另一方面,当科学已成为了当代文化生活领域中皇冠上的那颗明珠,或登上了人们想象力的最高峰时,而且所谓的科学高峰并非是以财富、实力等为衡量标准的,这样称赞科学是因为科学理论已远超人们日常生活经验之范围,在这种前提条件下,掌握了科学理论的科学界人士并未如那班不深入佛理之人一般看待佛法,因此说作为佛教徒,我们更应该以清净心弘扬、传播如是珍贵之佛教文化,这一点实在大有必要。

以上介绍的西方科技界人士对藏传佛教的看法,都是一些很有代表性的堪称公允、合理的观点,这些如金子过秤一般的评价,决非似儿子夸赞父亲的碗非常清净似的自我标榜自己文化的话语。西方还有许多学者议论道:“西方的大学教授若能与藏地寺院里的智者长期共同研讨,必将对人类的知识结构带来实质性影响,必会推动人类的认知向更广大、更深邃的领域迈进。”所以我们理应了知,当佛教所宣说的道理涉及到一些非常奥妙、甚深的问题时,其超越科学的地方何止万千由旬!

以上借行文之机,顺便说了一些对正文也许能起到补充说明之用的题外话。

现在再将以上所讲述的道理简略归纳如下:

前后世存在之理本来就被很多外道及当今众多的宗教派别、门类所共同承认,比如在古老的基督教教义中就承认前后世存在的合理性,即就是在目前通行的圣经章节中,仍然可以极清楚地看到有关轮回与因果的描述。在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之后,主权者为方便管理人民起见,自六世纪中才开始明定轮回之说为异端,并大力消除主张轮回转世的欧理真教派(Origen)的信徒及相关文献。

再来看看追随落后传统的一些科学界人士的看法,他们认为如果不具备大脑,那么人们根本就无法耳闻目睹身外的一切声色,同时也不会依靠心进行任何形式的思维,甚至连这一明清的心都不可能存在。但当今世界却有成千上万的人站出来据理力争道:“在濒死体验及脱体经验的状态下,心识与大脑已没有任何关联,但这些经历过此等境界的人依然眼可观色、耳可闻声、心能思维,这些很多人都已亲身感受过的事实,怎么唯独你们视而不见?”

宗教界人士亦对此发表看法说:“几千年来,我们已用千言万语阐述过这一问题,这些关于前后世的实例都是人们亲眼所见的事实,不承认之人最好不要轻易毁谤揭示事物本质的真理。”而科学界中那些心胸宽广、智慧超群者则议论说:“我们应该敞开胸怀、打开增进智慧的大门,否则,人类的理智就只能裹足不前。西方学者在对心识的认识上的确可谓智慧浅薄,心识其实不一定必须从大脑中产生,因此说前后世不存在的说法无有任何能站得住脚的理由与根据。”

综上所述,三方面人士在对待前生后世的问题上大多都持有一致且究竟的看法、观点,但可惜的是,至今仍有个别人被陈旧的思想观念所缚,他们的心理疙瘩始终也无法解开。不仅如此,这些人往往还要想尽办法说一些不符合事实真相的话。但无论如何,就像上文论述过的那样,新科学理论始终都未能找到驳倒前后世存在之理的论据与理由。具体说来,在涉及到心识的领域内,任何科学仪器都无法对之进行测试、衡量,想借科学之名义以否定前后世的人们因此而把自己推到了一种非常尴尬的处境中,即就是欲对之进行诽谤也无从得到证据。

不论你持的是新观点还是旧思想,也不管你是从科学抑或宗教的角度看待事物与问题,仅仅依靠、抓住某些片面观点并死守不放都是一种不合理的行为,我们应该依据正确的理论以抉择事物的真相。前后世决定存在的道理我们已经翻来覆去地用大量的论据论述得非常清楚明了,如果还拒绝承认它的合理存在,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就只能从台湾学者陈胜英所著的文章中去寻觅了。陈先生曾如是论述道:“一般而言,人们对于前世这个课题所采取的态度可大略分为几大类:1、坚决反对,这包括一些学术界及基督教界的人士。2、不反对也不赞成,任其自然,……3、赞成或不反对,但也不支持,……4、不预设立场,愿意去研究和尝试,……5、极欲亲身一试,……坦白说,坚决反对前世观点的人,所占的比例最少,但他们的理由却很充分:卫道卫教卫学术,害怕前世轮回之说会搅乱现代人的伦理观,动摇他们的信仰,腐蚀人们对科学的信念,误导人们进入不正确的思考,或引导人们排斥科学对现代人类的垄断与权威,……”

坦率地说,这些人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前后世存在的理论根本不会导致不信仰并批驳科学这种现象的发生。正如有些人假借科学之名义宣称前后世不存在一样,这只能说明他们本人的智慧有限。而科学却从未开口说过:没有前后世。

让我们暂且把前生后世存在与否的问题搁置一边,只看眼前的这一点事实,即在科学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依靠电器设备等种种方法,人们的生活暂时来看的的确确从科技中受益良多,这是谁也抹煞不了的一个事实,人们都能切身感受到。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过分抬高、看中科技的地位、作用,并进而认为所谓的科学技术已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凡是科技未能证实的东西就一概不存在,如果以这种方式对待科技尚未涉足之领域的话,则此种态度实无任何能得以建立之理由,它只是人们的一种增上慢而已。截至目前为止,科学发展史上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工作者们,包括牛顿、爱因斯坦等超级大家,他们当初提出的学说中那些不圆满、错误、偏颇的地方,都被后来人一一推翻并纠正过来,这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景象在当今的科技界依然长演不衰。

但是请诸位看一看佛陀教言的境遇,佛祖两千五百多年前说过的话如今仍然被证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这种无需更改的圆满理论在科技发展史上不知存在与否?想来大家应对佛法超越时空之特点有所了解、感受。再看科学的局限性,其无法了达的认知领域尚有许多许多,这一点想必自他都可以亲身体认到。

我们应能认识到,现代科技其实属于五明中所谓工巧明的一部分;同时我们还应承认,对科学的片面依赖已经并将继续给人类带来大大小小的各种损害。如果这种损害不是客观存在的话,从科技刚刚开始诞生、萌芽之初一直到现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宗教界及社会各阶层人士对它的片面、畸形之发展进行持续不断的理性反思与严厉批判。对待科技之发展,既不需要盲目崇拜,亦不需要如临大敌、恨之入骨,因为科学不但不会对佛法造成丝毫伤害,而且在很多地方都与佛教宣说的道理有相似之处,完全可以互为印证。不过,大家始终都应明白一点,即每当科学深入到一些甚深、广大之领域时,它就会流露出一副疲于应付的表情。这种景观我们已屡见不鲜,同时也深感情有可原,因牦牛怎可能承办只有大象才堪能的任务、重担,这一事实是不可抗拒、无法忽视的必然规律从中操纵的自然结果!特别是对一切智慧之结晶——人类的理智而言,没有一种理智能将自己的触角伸向本身无法驾驭的领域去衡量、抉择、确立这个领域独有的法则、规范,超越自己能力所可企及的范围,此种理智将一无是处。正因为这是事物的本然规律,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对科技的无能为力之处横加指责。

如果要抉择一切万法之实相这一超越凡夫寻伺分别念的境界,并且根除众生一切痛苦的根源——生、老、病、死这些苦根,我们必须在佛法中去寻找相应的措施与智慧,现代科技在这些方面可谓离真理遥不可及,通过理证通达此理对我们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智慧的观照下经过长期、审慎的观察,才得到关于佛教与科学最究竟意义的论点,并加以宣说,因此说此番论述决非个人胡言乱语的产物。

如果人们能对前后世、业因果的道理生起坚定不移的信解,那么存在于地球上空的核战争等恐怖阴云马上就会消失丧尽。不仅如此,弱小、可怜之旁生也会从无辜遭杀等恶性行为中解脱出来,全体地球众生都可以尽享今生来世之快乐与幸福。若非如是,则无量众生都必将深陷痛苦难忍之悲惨境遇中。就以匆匆而逝的这一世纪为例,如前所述,爆发于一九一四年、延续至一九一八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就把无数众生推入到了惨不忍睹的剧苦深渊中;而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五年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更是令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自觉或不自觉地被卷入,并夺去了六千五百多万人的宝贵生命,至于财产损失则是一个无法估算的天文数字。我们前面也介绍过,当时钟处于一九四五年八月六日的上午九点一十四分时,日本广岛市的三十万市民根本没有意识到灭顶之灾瞬间就会降临,他们仍如往常一样井然有序地各做己事,生活从表面看来还是那么美满、和谐、按部就班。当分针再往前前进一格,历史的格局马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九点一十五分,美国扔下的一颗原子弹顷刻间就使六万多广岛人魂飞西天,整个广岛顿成一片废墟,当时的惨象就仿佛地狱出现在人间。时隔未久,八月九日,日本工业城市长崎也遭到了美国原子弹的袭击,爆炸当口,血腥大海刹那间奔流而出。但惨剧并未就此终结,二战之后一直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国家和地区间战争、冲突从未间断过。据说在本世纪之内,死于战争的人数超过以往任何世纪。

这种局面毫无疑问是人们不信仰前后世及业因果之存在,再加上科技的片面发展所造成的无欺之果。仅以核弹为例,当今世界的核弹,其力量、能量已超过二战以前之炮弹的千余倍。而且这些极具杀伤力的核武器现正被广泛布置于全球各地的海洋、陆地之上,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一枚核弹就足以毁灭一个国家,而制造这些超级杀人武器的某些核弹专家竟恬不知耻地说:“一但我们遭受到敌国的毁灭性攻击,只要我们能有一艘核潜艇留存于世就可进行报复性反击,这艘核潜艇所携带的核弹头足以把敌国中等以上的城市、民众统统消灭掉。”如今,仅美国一个国家就拥有六七千枚威力巨大的战略核导弹,若把全世界的核弹头聚集在一起,其能量可以把整个地球毁灭很多次。

制造并拥有核武器的人们自己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我保护、自我救助并抵御敌人之攻击,但实际上这种作为只能导致生存于小小地球上的人类自我灭绝而已,并且这些做法也是造成人类未来彻底覆灭的可怕因素。如果将来的人们依然一如既往地不信仰并践踏前后世及业因果的法则,那么这样做的结果就正如律藏中所云:“贪欲增上者必无恶不作。”一个人的贪心只要开始膨胀,此人为满足自己的欲望必将不择手段地造作一切恶业。不过这种人也一定会感受自己所造之业结下的苦果,这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原子弹的理论缔造者爱因斯坦就曾说过:“毁灭世界的时刻正向我们频频挥手。”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明白并珍惜世间正见的价值与意义:它不仅对众生的来生关系重大,即生中亦同样不可缺少。

以上已将前后世之理圆满宣说完毕。

如是恐怖轮回之大海,生老病死大浪击崖岸,

声声唤醒欲爱梦中人,劝其厌离轮回趋解脱。

雪山岩穴药树寂静处,修持禅定舍事修行人,

若闻其声无疑必定成,于众生生悲心之因缘。

呜呼悲哉众生极愚痴,自陷三有大海犹自矜,

恬不知耻曰无有来生,无异骑马找马堪悲悯。

远离光明善说暗室中,恰似无怙天盲斜懒躺,

无智之躯尽喘邪见气,频频施放邪说之毒气。

以此悉皆驱散众有情,心中所具大悲之信心,

贪嗔狡诈乌云始密布,血腥大海涌出于人间。

恶魔信使逍遥游此世,谎言黑绳捆绑众脖颈,

受羁绊不由趋入深渊,对之提起警觉勿松懈。

邪见笼罩黑暗遍布地,喜饮佛法月光之甘露,

慧莲盛开欢喜心增上,坐禅安乐无法相比拟。

慧光照破无明之暗夜,融融大悲恒护育有情,

现于众生福报虚空中,理应依止妙法之日轮。

以此所造白法之善根,愿诸有情摆脱邪见缚,

愿吾生生世世行佛法,且能广弘圣教利有情。

本人以前就曾打算著此《前世今生论》一书,产生这一想法后,不期然又与土登诺布仁波切会晤于太平洋上之宝岛——台湾。承仁波切当面劝请,后又再三通过越洋电话诚挚相邀,以此因缘,我终于写出了这一阐述前生后世之理的论著。我一直以为,如果背离了佛陀及诸高僧大德之意趣,仅凭自己臆造无有任何必要与价值。因此,一方面以佛陀以及古德之教言作为立论之基,一方面又考虑到与所谓的“其他语言无法调伏边地众生”这种说法相类似的实际状况,故酌量添加了一些与时下众生之心行较相合的道理、公案,如此方创作出本书。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足下弟子慈诚罗珠于藏历土兔年(一九九九年)六月初四释迦牟尼佛初转法轮之吉祥佳日撰著圆满于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愿增吉祥!

译者译竟于色达喇荣

公元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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